有月不来过夜半

火炽似金,婉顺如银

 

犊中记 番外 纵沧海桑田

各位朋友你们好,我是失踪了很久(但其实却在默默地偷窥的)lo主

经历了连挂两科、心情低落于是跑去看火影新剧场版结果爬回被伤透了心的佐鸣坑后我一直没有滚回来往坑里填土。

将之前答应的番外放出,也是为了给还愿意看这篇同人的朋友们定个心。犊中记一定会填完,请各位拭目以待吧。

多说无益,奉上番外。

鞠躬。

 

 

 

  山风徐来。

  这里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峦,虽然山势不高不低,却沿着山脚铺陈开四季的绚烂图景,既有佳木秀草,亦不乏一些居于京中难见的花卉,此时正是夏日暑热刚刚才消退些的时节,草木清香旖旎,日光熹微,晚来回风,漫步苔阶小径,十分惬意悠闲。

  林殊停下脚步,将手中担着的披风给身后的萧景琰披上,对方抬头一笑,将系带系好,握着他的手和他一道立于山路转折之处。

  人云,山路行转,应在风景佳丽处设一短亭,供游人驻足赏玩景物,是以这山上也有人起了小巧的六角亭,朱漆已有些斑驳,内奉一石桌,林殊牵着萧景琰走过去坐下。

  四周寂寂无人,他们二人便一同静静欣赏天边那抹灿烂霞色,仿佛绰约多仙子弄裙轻盈起舞,将二人与这峨峨青山一同染做浓丽的颜色,林殊收回目光,却恰遇上微微侧头注目于他的萧景琰,两人一时痴了,彼此注目凝望。

  明明彼此都已不年轻,昔日轻衫侧帽的少年将军早已在唇角添上凝重严肃的线条,而固直耿介的年轻亲王的眼角也早已生出一抹如鱼尾的细纹,可还是这般不够,日夜相对,夜夜对坐挑亮的灯花下、晨起回廊不经意的一瞥间、折梅树下的晓色云霞之间、策马同游的偶一回首,已是多少年、又多少年,然而彼此仿佛还是初遇,既熟矜又有些陌生,原来他们还有这样多彼此不知晓的种种行为,年年月月流过,彼此何曾有过相看相厌的时候?

  林殊看进他的眼里,相对皆无言,良久、良久。

  “走罢,待会儿下山就晚了,先回别院去。”

  

  

  说是别院,院子却并不如两人在京中的居所那般宽敞,只是粉墙黛瓦分外精致,且院中还有自山中引出的温泉,两人洗漱过后,索性取了酒来,坐在院中聊天。

  不知怎的,便说起这院子原主曾在书斋留下的手札,手札谈吐风雅,字画用笔可见风骨,提及山上许多景物,两人曾一一探访,有的已在岁月中消磨不见,也有许多却静静等待着新主人的探寻,说到兴起,两人以酒为赌,轮流默背书中记载,一时忘情。

  “……然则曲流回处有石,其润如酥乳、质透音清,可爱可怜,独其下,有痕宛然,细辨之,赫然贝母也。”林殊含混的背到:“景琰,你输了……”

  “谁知道这院子里还会有这般奇石……不知道还在不在……”喝的面色翡然的萧景琰喃喃:“那石头……还在么……世上、怎会、怎会有……这般奇石,居于高山,却是深海遗贝……?”

  “怎么没有……我前天还看见了。……”

  院中的笑语随着主人的休憩而消失,空余山风回旋。

 

  

 “这就是那块石头?”萧景琰挽起袍袖,捞起娟娟溪流间的石块,林殊在旁笑道:“怎么?这下看清了”

  那块白色石头确实清楚地引出了贝壳的样子,纹理分明,格外引人注目。多少年前幽深寂寥的海底,如今却是高耸的山峦,这中间有着怎样的变化?麻姑贺寿的一来一往,又已是多少人世的兴灭盛衰?林殊忽然起了一阵寒意,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有多年习剑的细茧,还有战场上受过的小伤,然而并不苍白无力,仿佛曾经的梅长苏只是春日的一场梦癔,自始至终都未曾存在,然而胸腔中鼓动的一颗心,却仍记着那种惨烈,从那一场大火的极热,到最后那满殿空来风难满的极冷,分明是不会再来的景象,却依然时时缠绕上他难以安眠的夜晚,屡次割裂他的心。他惶惑的看向身旁的人。

  景琰恰好放下了石头,他的声音压着,低低的,却听得很清楚:“小殊,人世何其无常。”他站起身,专注的看向林殊——

 “然而,我们一定能白首同归的,是么?”

  于是他按下了心,所有的不安都被洗刷了。

 

  山风回旋。

  他仰首回望山腰的庭院。

  “怎么了?想来我们明年再来,带上母亲和长公主可好?”景琰关切的声音。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悉数抹去。

  他想,我的景琰,你我的相守,便是前世因果的轮回。

  我不怕分别,我也不怕难聚,我怕的是千巧百回,你我生生错过,徒留满心伤痛、一身伤痕。

  所以我归来了,为了林家,为了皇兄,更是为了对得起你我二心相知。

  所以不要怕,纵使千里万里,纵使沧海桑田,我一定会握紧你的手,回到你的身旁。

  纵沧海桑田。

 

 

 

迷之文风。感谢观赏。

再鞠躬。